萧予安突然对晏河清扬起一个温润的笑意,晏河清蓦然睁大眼,双眸一瞬不瞬贪恋地紧紧盯着萧予安,恨不 得将这一幕刻进脑海,刻在心里,刻入骨髓,让岁月不能摧,让年月不能毁,让自已此生此世都再也忘不掉。 萧予安带着笑抱拳作揖,他说:“人生苦短,恨意绵长,如今天地为杯,言语当酒,一杯愿你戎马征战归来, 对影成双无惧夜凉。再一杯愿你此生所遇皆是良人,殊途同归白首执手。最后一杯愿你喜乐安康,一世无忧。过 去曾经的愁与苦,过去曾经的事与物,放下、放开、放过。终有一天登顶九霄,换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海晏, 河清。” 晏河清认真听完,却许久没有言语,北国正是冬末,冷风呼啸掀起他的衣袂,刮进他眼底,又似刀刃割进他 心底,他攥着缰绳,良久终于微微张口,一出声,嗓音竟又涩又哑:“萧予安,你可知,你让我放下、放开、放过 的,是什么?” 萧予安怔愣。 难道不是对北国的仇恨?和在北国曾经的屈辱的过去? 萧予安一时间没有回答,就见晏河清向前迈了半步,萧予安与晏河清对视,只觉得晏河清的眼眸当真好看的 很,明明逼近的一瞬略带压迫,可自己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晏河清的眸光凉凉,好似清光月辉,眸底却又似压抑着三千愁绪,那全是萧予安看不明白的命理,晏河清 说:“你若是一心一意坚决要走,甚至宁愿以命相拼,那好,我不拦你,但是......”晏河清缓了缓,他闭上眼,声 音像是翻越了千山万水、艰难险阻,最后向天地昭告,“但是,我偏不放下,偏不放开,偏不放过。” 最后那句话,晏河清几乎在咬牙切齿地在说,萧予安被他的模样和语气逼得后退半步,大惑不解地问:“既然 你不愿放,为什么让我走?” 晏河清慢慢睁眼,眸光晦暗。 因为他不想萧予安困苦,不想再也看不到他的展颜笑容,他不想萧予安恨他,厌他,恶他。他熬得过国破家 亡,熬得过凌虐屈辱,熬得过征战艰辛。他熬得过这么多难事,却偏偏熬不过萧予安一个憎恶的眼神。 瞧这世间情事,可叹可笑,可悲可催。 萧予安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追来......” 晏河清敛眸,压压心绪,边从怀中摸出一支白玉簪子。 正是那支晏河清母亲的遗物,原著里极重要的定情之物,晏河清曾经为作报答将它赠予萧予安,最后又被萧 予安留在宫中。 晏河清轻声:“你忘带东西了,我给你送来。” 萧予安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就,就因为这事? 晏河清将白玉簪递给萧予安,他掌心向上,白玉簪孤零零地躺着,像极了那日在繁华街市,晏河清拿到玉笛 后,将玉簪赠给萧予安的模样。 萧予安几番犹豫,还是伸出了手,晏河清耐心地等待着,萧予安的手每靠近他一分,晏河清的眼眸就亮上一 点,可就在萧予安指尖即将碰上白玉簪的时候,萧予安蓦然一顿,然后收回了手。 晏河清眼眸深处有什么在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他听见萧予安说:“这个,你还是自己收着吧,你会找到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