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拂衣去(下)-《江山一曲得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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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扉依旧大开!只是向来在园中觅食的鸡群却已不知去向!

    唯有那树下的两个石锁却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似有言语却无法诉说!

    易霖带着黄犬,只是静静的站在柴扉处!心中却似惊涛骇浪般翻滚!扶着篱笆的手已是微微的颤抖,只是那爽朗的笑声却是去了哪里?

    易霖眼望着院中的一切,好似熟悉却又陌生!只有风吹玉米杆的哗哗声依旧在耳边响起!

    易霖的心中一时间似铁般沉重,一股无力感迅捷的滑过全身,那肩上的行李就此无声滑落!

    少年一咬牙,却是快步推开那已是半掩的屋门,急急的便向那东侧屋里走去,也许老人家在休息吧?!

    已是闯入那东侧里屋的易霖,不待细细观看,就大叫起来,“爷爷,我回来了,我——”

    看着空荡荡的屋里依旧是空无一人,那一丝的期望瞬间变成了绝望!直使得少年郎心神大变!

    易霖呆呆的看着那炕上,被褥早已是堆在炕角,只是那炕沿边,似乎总有爷爷的身形忽现却又即逝!

    易霖瘫软的靠在墙上,只是有两行热泪却是瞬间从英俊的脸颊上滑过,沾湿了衣衫,扰乱了心神!

    “爷爷,大霖子考完试了,回家了啊,我回来了!”易霖无力的看着屋顶,嘴里却是喃喃的说着。

    双眼暗淡,眼中神光似已是消去,只是看着那屋内的简陋家俱已是随意的倒在地上,却无人帮扶!堂屋的锅台依旧,但那炉膛早已凉透,竟有些许的蛛丝在屋内飘荡!

    爷爷已经离开几天了吧?忽然间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袭上少年的心头,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马上一个箭步又窜入西边的屋子,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凌乱的被褥被随意的散落地上,依旧是空无一人!

    “爷爷能去哪里呢?”屋外大树下,易霖坐在石锁上,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狗儿,喃喃自问着!

    那狗儿却不时地蹭着少年郎的腿脚,似是有话要说,无奈易霖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远方,丝毫不看那灵犬在膝下徘徊!

    “屋里没有打斗的迹象,没有血迹,东西虽然凌乱,但是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易霖眼望小院外那茫茫的戈壁滩,心中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答易霖的,只有树上寒鹊几声清鸣和那狗儿丝丝的哀怨鸣叫!

    “到底怎么回事啊!————”易霖猛地站起,却是忽然暴怒起来!从进入院门起,少年郎那始终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愤怒的易霖狂暴的抓起地上的石锁抬手就扔了出去,随之又抓起另一把石锁,高高抛起,待那石锁将将落下,易霖却是连看都没看,只是抬腿怒而横扫!只见那石锁早已是“啪”的一声,被震碎当场并散落四处!

    本是在易霖身边徘徊的那狗儿,此时却是“嗷呜”一声,便敏捷地夹着尾巴一扭身就窜入了屋里灶台下!

    躲在灶台下的狗儿只是惊恐又哀怨的看着那已是失控的少年郎在大杀四方,只能是不停的索索发抖而已!

    灵犬知道,这易霖正处于暴怒中,暴怒中的易霖,不会介意把自己做成狗肉火锅吧?!那狗儿如是想——

    夜深了,戈壁中终于起风,风势很大,足够能把那夜空中的云聚集起来!无数的云朵汇集到一起,一会儿的功夫便已是阴云密布!

    狂风随之大作,大粒的雨点便噼噼啪啪的砸在屋顶上,似乎就要把茅草扎成的屋顶砸透!

    风吹的屋外的大树摇晃起来,篱笆揺?不停,柴扉大力的开合着,似乎就要从固定的门轴上飞走,飞去那天边,云朵之上!

    易霖只是静静的坐着,就那样坐着,身形虽散却聚!眼神已是凝视一处,似乎在沉思,似乎在思念,似乎在遐想!

    深夏的雨总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一阵风驰电掣之后,便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屋外平静了,坐在堂屋里的易霖却动了起来,身形一动,立时便起!却是喝道,“是谁!”

    风依旧呼啸,小院中虽是漆黑一片,此时却是站着一人,胡须花白,身形消瘦!

    这苍老的身形却似从这夜中忽然出现一般,只是为要看这少年一眼!不知为何,那老人的眼角,此时似是有亮光闪现?

    那老人慈祥的看着已是夺门而出的少年!却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叹道,竟是与那子谦少年时一般啊,只是这灵动,却似是那洛溪当面!

    远去的遐思似乎回到了眼前,那少年郎已是站在这老者的面前!

    易霖不辩来人是敌是友,沉思片刻,只是暗聚神识全神戒备,却是抬头轻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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