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让人将染指甲的东西都收拾掉,等屋里没了人才说:“这世上也并非所有的家人都是好的,宁宴也不是拎不清的人,他如今的性子,正是因为那些他所谓的家人,咱们未经他的苦楚,便不能想当然地替他做决定。” 乔氏看她表情淡然平静,显然是知道些什么,“阿娘只是担心等你们去了淮西,与宁家人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会不自在。” 这事儿,白卿卿等回去见着了宁宴的时候随口问了。 宁宴几日没见着她,想得浑身骨头都疼,抱着狠狠吸了一阵子白卿卿的味道舒缓想念,才漫不经心道:“他们若是想好好过日子,就该离得远远的,让我不要记起还有他们存在。” 这态度与白卿卿猜想的大差不差,“所以咱们去了淮西之后也不必太在意他们?” 宁宴被她身上的香气迷得不行,“不必……真香,我以前就觉得你身上的香味特别勾人,只不过也从没见你用什么香……” 他在白卿卿颈窝处嗅来嗅去,惹得白卿卿痒得直推他:“你是小狗吗。” 宁宴的眼神暗下去,贴在她耳边低吟:“也不是不行,你不喜欢小狗吗?” 白卿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着嘴唇偏过头,这人是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言词,扰人心弦! 等白卿卿再回过神时,宁宴已经叫了水,抱起软绵绵的她去清洗,白卿卿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宁宴却精神十足,给她洗净擦干,用柔软的布巾裹好抱回床上,又拿了温水细细地喂给她。 白卿卿窝在宁宴怀里暖融融的,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却听见宁宴搂着她,慢条斯理道:“从前的时候,我恨极了那些人,凌裴舒问我既如此要不要改个姓,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 “但我没同意,不想为了他们做任何变化,他们不值得,他们才是该怕我,畏惧我到恨不得与我再无关系,不该是我改。” 白卿卿努力睁了睁眼皮,奈何困意止不住袭来,这确实是宁宴会做的事。 她只感觉到宁宴在她额头亲了亲,薄薄的嘴唇温软轻柔,“你不需要因为他们耗费任何心神,淮西往后,只会有一个宁家,我们的宁家。” …… 白卿卿在宁宴有空的时候会回去,他一忙起来,又主动将她送回白家,且每次都是亲自送来,亲口拜托白景怀和乔氏,态度十分恭敬,让人挑不出错。 白卿卿每回来白家的时候,都要好好休息一整日才能养足精神,乔氏每每看她欲言又止,后来又委婉地提醒她,是不是适当地增强一些体质,约莫是怕她体弱受不住。 白卿卿无语凝噎,决定等再见到宁宴让他收敛一些,连旁人都替她担忧了! 淮西的王府是御赐的,宁宴说他已是看过了布局图,地方很是不小,府内的护卫他会安排,但其他的就都让白卿卿做主。 乔氏知道了咋舌:“那么大个王府,一应用人都是你说了算?他府里就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