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敢说王妃,便将矛头都指向所有的开端,一个低微到尘埃里可以任人欺凌的女子,他们是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对巧贞的谩骂和指责铺天盖地而来,她站在那儿,瘦弱的肩膀单薄得如同一张纸片,脸色苍白地垂着头,紧紧地抿着嘴唇。 巧贞不断在心里跟自己说,这是早就能预料的,没关系,她不怕,她还好好地活着!王妃说了,旁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人不该为了其他人而活。 “王妃为巧贞姑娘伸冤,你对此有异议,莫不是对王妃的决断不满?” 说话的人听了脸色一白,立刻反驳道:“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是跟罗家的事,与此事何干?她身为人女却这般漠视自己的生身父母,还害得他们挨了板子,那就是大大的不孝!” 长兰闻言勾起嘴角,“何为父母?生了儿女却不善待,当做物件儿卖给旁人不问死活,也配叫父母?王妃说了,孝顺是美德,但愚孝就是蠢,父慈子孝,做父母的先要慈,儿女才会孝,你这么看不惯,莫不是也是这般对待自己子女的恶毒父母?” “你血口喷人!” “那你急什么?难道不是心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种道理难道都不懂?” 那人怒急攻心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长兰懒得再多费口舌,护着巧贞扬长而去。 回去后这么一说,白卿卿都忍不住夸她,“我们兰兰是越发厉害了,已是能够独当一面,吾心甚安!” 长兰在白卿卿面前又是害羞内敛的小花儿,红着脸颊声音细细的,“是白姐姐教得好。” 白卿卿可太喜欢这孩子了,真会夸人。 淮西王妃在淮西的口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变着,时刻处在风口浪尖,不少人都在等,等有没有看不过眼又不畏权势的人站出来,狠狠地斥责她。 等啊等,人没等到,却等来了朝廷的嘉奖和赏赐。 宫中御赐之物送入淮西王府,皇上对淮西王妃的夸赞虽低调却是真真切切,如此一来,一些人心里沉了下去。 往后这淮西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朝廷的嘉奖是意外之喜,白卿卿都惊了,“这事儿怎么会传到宣城去?” 她慢慢转头去看宁宴,“是你做的?” 宁宴舒展着宽厚的肩膀,凤眼里闪动着求表扬的光,“有了这些,就再没人敢多说什么,说了就是要掉脑袋的。” “可……皇上怎么会答应?朝中那些大臣怎么会不反对?” 那些人不借此为难宁宴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由着皇上给自己嘉奖?玄朝的朝堂要完蛋了吗? 宁宴被她惊讶的表情逗得直笑,抓过来亲一口,“皇上对这种事向来不在意,我很少跟他求什么,想来他会给我这个面子,至于朝臣,我大舅兄很凶的。” 白卿卿抿着嘴拍了他一下,“不许说我大哥坏话。” “怎么是坏话?我是夸他呢,我若是与如今的他对上都要发怵的,哪儿敢会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