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知道事情后晕过去两次,每次醒来都跟失了魂魄似的,本能地到处找兆儿的身影。 宁丛更是肿着半边脸,凶神恶煞地要往外冲,像是要跟谁拼命。 穆茹不顾一切地将他拦住,“丛儿,丛儿你冷静点!你现在就是杀了他,他也不能再把兆儿抱回来,你不能犯傻啊!你让阿余可怎么活啊!” 宁丛被阿余压抑的哭声惊醒,丢下手里的剪子冲过去抱住她,哑着嗓子道,“我一定把兆儿要回来,你别怕,我就是再断两条腿,也一定把兆儿找回来。” 他不稀罕虚无缥缈的富贵权利,都是假的,他只有阿余和兆儿,愿意要他这个残废的丈夫和爹爹,没有了他们他就什么都没了。 宁丛没有耽搁,立马拖着不利索的腿去了淮西王府,说他想要见淮西王。 可淮西王哪儿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整个淮西想见淮西王的人可太多了,个个非富即贵,也不见淮西王给过多少面子,宁丛就更不可能见到。 他只能表明来意,说想要将孩子带回去。 “孩子?什么孩子?你家的孩子你来王府要什么?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你家孩子?” 王府门上的下人都觉得好笑,不管宁丛怎么说,都只当是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家孩子怎么会好好地出现在王府门口?可有人瞧见?做个证明?莫不是要空口白牙地污蔑王府不成?” 宁丛铁青着脸,百口莫辩,宁培栋为了不让人知晓兆儿的身份,特意选了无人的凌晨,确实是没人瞧见。 “可我爹说看见王府的人将孩子抱了进去……” “年轻人,说话要凭证据,你的意思淮西王在自己家门口抢了你的孩子?你去问问,有谁信这话?” 门“砰”的又关上,宁丛紧紧地捏着拳头站在那里,心头俱是无力和茫然。 他们不承认,他该怎么办? 兴许从宁培栋带着兆儿出现的那一刻,宁宴就已经发现了。 他肯定很生气被人算计,他也该生气,可是兆儿是无辜的,他只是被当做工具丢在了门口,他此刻会在哪里?见不到爹娘会不会哭得声嘶力竭? 宁丛死死地盯着高高的院墙,像是要透过高墙寻找兆儿的所在,他答应过阿余要带兆儿回家。 宁宴不在府里,白卿卿这会儿正在休息,下人来报,说宁丛跪在门外。 白卿卿从书里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原来他们没商量好吗?前脚把人送到门口,后脚就来要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也没多放在心上,“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我们又不欠他们的。” 说完她目光回到了书上,不去想这些糟心事。 倒是宁培栋,知道宁丛居然来王府要人,头发都炸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要将他拽回去,“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丛半边脸看起来很可怕,青青紫紫透着血丝,他猛地挣脱开宁培栋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兆儿是我的儿子,不是你发家致富的物件,我要把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