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嗯,如今夫子总算做到了知州,他也出息了。不过念儿,恩滦是常生大哥的孩子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怎么,恩滦很喜欢弹琴吗?”阮正也向一旁的阮恩滦与张念问道。 “姑姑,恩滦小的时候在京里住过些时日,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云姜姑姑了,云姜姑姑见她可爱,便把琴技传了一些给她。如今在家里啊,爷爷也最喜欢听她弹琴了。”张念笑道。 “好啊,恩滦,你看在姑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份儿上,就给我们弹一曲吧?你看,娘也想听呢。”阮正也向阮恩滦问道。 “那……那我就试试吧……” 阮恩滦这时尚且年少,指法并未精熟,但即便如此,她琴声之中,却是一派悠扬开阔之象,阮家众人听了,俱是赞叹不已。 “哈哈,孩子们如今的样子,真好啊……”阮元眼见一家祖孙四代和睦欢欣之状,自是乐在其中。 不过这一日,却也另有不少友人前来拜访阮元,是以阮元与一家众人玩乐半日,便即回到了书房。这日第一位前来与阮元见面之人名为蒋宝素,是此时镇江名医,阮元自道光二十二、三年间,便自觉老迈体衰,更甚从前,正好赶上蒋宝素在扬州行医,二人便即结识为友。蒋宝素自撰医书《医略》一部,亦得阮元赏识,得阮元撰序一篇。此番他来到阮家,也有阮元告知他前来取回自己所作序文之故。 “蒋太医,我如今身体如何,可有不便之处?”蒋宝素到来之后,也依旧例为阮元诊脉,是以阮元方有此问。 “老相国,如今您身体其实无碍,早年间有些虚弱之状,却也无伤根本。”蒋宝素道:“只是……无论怎么说,老相国今年也都八十一了。耄耋之年,余生寿数本就是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老相国只要安心调养,绝无操劳动怒之事,三年之内身体应当无碍,三年之后嘛……老相国,即便小人一生行医,却也不知小人未来寿数,能不能及得老相国呢。” “无妨,我一生至此,还有何不足呢?若是还能再得数年寿命,于我而言已是万幸之事了,剩下的,本也不该苛求蒋太医的。我这篇序文你就拿回去吧,你这《医略》做得不错,理应让更多行医之人知道你这部书才是。”阮元也向蒋宝素道。 “那小人就谢过老相国了,老相国,今日小人听闻,尚有几位您广州的学生来这里看您,他们对老相国而言肯定更重要一些,小人就先告退了。”蒋宝素随即拜别了阮元,而接下来前往书房面见阮元之人,正是他在学海堂的关门弟子陈澧。 “兰甫?听说如今你也是学海堂学长了?哈哈,广州到扬州也是千里之遥,你还能来扬州看我,真不容易啊?”兰甫是陈澧表字,阮元见了陈澧,只觉此时陈澧已是一表人才,气度儒雅,又想到初建学海堂时,陈澧尚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觉感慨起来。 “老师,学生这次南归,便要补任学长了。”陈澧也向阮元答道:“其实学生前两年便即想着,北上见一见老师,将如今学问之中不解之处尽数向老师求教一番,不想前几年广州纷乱,直到今年方才安定下来,学生才有了机会北上。老师,如今广州市肆之间,又多了不少西洋传来的新奇事物,我们学海堂如今有个学生,对这些西洋新物也颇为喜爱,想着拿到扬州这边来,为老师展示一番呢。” “是吗?那我也去看一看吧。”阮元自也答应了陈澧的请求。 随后陈澧便将阮元请到后院之中,那新学生也在院内准备完毕,阮元面前多了一个小箱子,那学生则放了一块木板在箱子之中。随后,学生取来画笔,在箱子之内作画,不过小半个时辰,学生便即绘成一幅版画。而那版画中人,竟和阮元一模一样! 第(2/3)页